麻药作用下,宋郁很快又昏睡了过去。
再醒来时,“小尾巴”群里已经有99+未读消息。
郁哥怎么突然不说话了?
@宋郁出什么事了?是不是赵书宜干了对不起你的事?
我刚查了航班,明天就能飞回去。
最后一条是半小时前老五发的:
我联系不上郁哥,赵书宜也没接电话,我现在在去机场的路上。
宋郁的喉咙发紧。
除了赵书宜以外,当初跟着他的另外四个妹妹,如今也都发展得不错。
为了不跟赵书宜抢资源,她们都选择了去其他城市打拼。
老五更是在国外闯出了一片天地。
当年,她们离开前就告诉过宋郁,如果赵书宜对他不好,她们就来接他走。
如今都过去这么多年了,宋郁真没想到,他们的这条后路,竟还为他留着。
宋郁深吸一口气:“我不打算跟赵书宜结婚了,去哪里都行,反正不想留在海城了。”
“你们都别急着过来,我还有些事情要处理。”
他和赵书宜共同经营这么多年,处理好各种资产分割,至少需要半个月。
“半个月后再通知你们来接我。”
“现在都不用担心我,该干什么干什么。”
小尾巴们向来听宋郁的话,哪怕再不情愿,还是答应下来。
宋郁松了口气。
虽然他已决定离开赵书宜,但内心还是不希望其他四个妹妹会因此恨上她。
到底是从小一块儿长大的情意,从此往后,好聚好散吧。
困意再次袭来,宋郁正准备再睡上一会儿。
病房门就被推了开。
赵书宜手里提着两个袋子走了进来。
“小郁,你感觉怎么样?”
宋郁没说话。
他看着赵书宜把外带袋放在床头柜上,又从袋子里取出包装简陋的三明治,递到他嘴边:
“我专程去大学城买的,你以前不是经常排队买吗?”
宋郁抿着唇,目光幽幽。
他没有告诉赵书宜,他并不是喜欢吃这菜比肉多的三明治。
只是那时候太穷,他把钱都节省下来给赵书宜上大学。
至于他自己,一个三块钱的三明治打发了就行。
他为她付出了那么多,她是当真一点都不知道么?
宋郁心里难过,默默别过脸。
赵书宜的声音冷下来:“宋郁,别闹脾气。”
“你知道我当时没得选。”
“宁远鸣家庭条件差,父母都生着病,如果他出事,我很难跟人家家长交代。”
宋郁嗤笑着举起手:“所以我就活该遭这罪?还要被你赶出公司?”
赵书宜一噎,目光扫过他被纱布包裹的双手,很快移开:
“公司不能没有秘书,你现在受了伤,没办法我才让远鸣代替你。”
“那等我痊愈以后回去,你确定会把职位还给我?”
赵书宜眼神开始游离,脸上还浮现了一丝恼怒:
“宋郁,你明明都有那么多存款了,非得跟远鸣争这份薪水吗?”
“多少人想着躺平,我让你提前享受,不好吗?”
宋郁几乎要听笑了。
他闭上眼睛,身心疲惫:“行,我答应了,没什么事你就走吧。”
反正半个月后他就要走了,赵书宜要让宁远鸣当总秘还是当副总,都跟他无关了。
赵书宜果然高兴起来:“我就知道小郁不是那么小气的人。”
她变魔术般拿出一份文件:“其实今天我来这儿还有个事。”
“《财经周刊》拍到了我和远鸣的照片。”
赵书宜翻开文件,里面是几张高清偷拍照:
她和宁远鸣在奶茶店里,男孩正低着头,将吸管塞进她嘴里。
吸管上残留着口红印,一看就知道是赵书宜喝过的。
而从来不爱吃甜食的赵书宜,眼里漾出来的,全是甜蜜。
拍照日期是前天。
那时候,宋郁正失去意识躺在手术台上。
“现在舆论都在攻击他插足我们的关系,甚至有人在朋友圈里责问他。”
宋郁的视线从照片移到赵书宜脸上:“所以呢?”
赵书宜声音轻柔却不容商量:“我已经对外声明,你不是我的未婚夫。”
宋郁掩下唇角的讽笑:“可是我们月底就要结婚了,婚庆公司那边也做好了准备,就差发请柬了,你打算怎么解释?”
赵书宜冷淡道:“婚礼照旧,只是换一个新郎,我会先嫁远鸣。”
“不过这都是暂时的,等这件事风头过去,我和远鸣离婚,然后嫁你。”
“小郁,你只需要安心养病,然后乖乖等我就好。”
宋郁感到一阵耳鸣。
他想起三天前那个废弃仓库,绑匪让赵书宜二选一时,她也是用这种语气对他说:“小郁,你等我。”
宋郁忍不住笑了起来。
所有的委屈和失望堆积在一起,笑着笑着就落下了眼泪。
赵书宜怔住了,她伸手想碰他的脸,宋郁猛地躲开,撞翻了床头的水杯。
“你冷静点。”赵书宜蹙着眉,“我知道这对你不公平,可是远鸣太可怜了,无依无靠的,我不能再让他承受舆论的伤害。”
宋郁笑够了,闭上嘴巴一言不发。
赵书宜叹了口气,在床边的椅子上坐下:
“你睡吧,我陪着你。”
然而下一秒,她的手机铃声就响了起来。
赵书宜只看了一眼就慌忙站起身:
“远鸣被狗仔围住了,我得去接他。”
“你先休息,我下次再来看你。”
宋郁目送她跑出病房,心下一片荒凉。这天,他又一次输给了宁远鸣。
十五年的扶持相伴,竟抵不过她大四那年才认识的男同学。
宋郁硬逼自己不要伤心,不要多想。
就当自己多年的真心喂了狗。
可他还是止不住地难过。
为了让自己不要再去关注赵书宜的消息,宋郁十分配合地进行手指复健。
哪怕每次都能让他痛得大汗淋漓。
这一天,宋郁刚扶着墙慢慢挪出复健室,就在拐角处被一团香风扑了个正着。
“啊!”
宁远鸣跌坐在地上,眼眶瞬间红了,“郁哥......”
宋郁被他撞得胸口疼,现在这哭声更是让他脑瓜子嗡嗡地叫。
“你可以闭嘴吗?”
宁远鸣顿了顿,突然跪直身体,抓住宋郁缠满绷带的手往自己脸上贴:
“对不起,都是我的错,如果那天书宜选了你,你就不会伤成这样。”
他声音哽咽,额头几乎要磕到地砖上。
敞开的领口露出锁骨处暧昧的红痕。
宋郁想抽回手,可十指残损的关节根本使不上力。
“你们在干什么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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