当年被低估,如今却成经典!谢铁骊追忆《早春二月》的点滴过往!

fjmyhfvclm2025-06-13  12

要不要听听我拍电影的故事?这可多了去了!谢铁骊导演一开口,他的声音总是洪亮有力,笑容隐藏在深深的皱纹里。说话的时候,他总喜欢比划手势,仿佛镜头的调度已经融入他的骨髓。这位执导过《早春二月》和《海霞》的老导演,一直不忘在电影创作中保持细节至上的原则。老伴王遐坐在藤椅上织毛衣,偶尔插嘴说:“他拍《暴风骤雨》那会儿,为了等雪,在东北冻得耳朵都流脓了。”

1949年,这个从苏北农村走出的青年,背着铺盖卷走进了北平电影制片厂。当时厂里只有三台德国老式摄影机,胶片数量有限,每一寸胶片都要精打细算。他跟着成荫学习做场记,竟然将废弃剧本的背面当作记事本,密密麻麻地记录下镜头角度。1956年,拍摄《祝福》时,他主动请缨担任副导演,每天凌晨四点起床,帮白杨对词。有一场祥林嫂砍门槛的戏,他建议用俯拍镜头表现人物的渺小感,得到了桑弧导演的采纳——这个细节,后来甚至被写进了电影学院的教材。

到了1963年,他执导《早春二月》,谢铁骊的“较真”精神可见一斑。为了准确还原1926年江南小镇的风貌,他带着美工组跑遍了绍兴。孙道临回忆:“拍萧涧秋弹钢琴那场戏,谢导让我反复练习指法,每个细节都不能放过。”影片送审时因为“过于小资产阶级情调”遭遇批评,谢铁骊连夜写了申诉信,最终得到了周总理的批示:“可以放映”,这才让这部被誉为“中国诗电影巅峰”的作品得以面世。

改革开放后,他迎来了自己的第二春。在《知音》中的蔡锷与小凤仙离别戏里,他别出心裁地用火车蒸汽作前景,泪光朦胧中人脸几乎看不见。王遐说:“老谢回家念叨了半个月,说蒸汽浓度得像轻纱,不能像棉被一样厚重。”

晚年,他依然保持每天看一部电影的习惯。每当看到好的镜头,他总会拍大腿说:“这个转场太妙了!”家里的书柜最显眼的位置放着那块褪色的场记板,上面用红漆写着“谢铁骊组-1959”。金鸡奖颁发终身成就奖时,他坚持不用搀扶自己走上台。灯光一打亮,银发闪耀,台下响起经久不息的掌声——那掌声就像三十年前《红楼梦》剧组杀青时,摄影棚里突然爆发的欢呼。

文艺启蒙对他来说来得出乎意料。淮阴城被日军轰炸后,失学的少年背着家人参加了抗日宣传队。那时他第一次在露天舞台上演出《放下你的鞭子》,台下观众愤怒的呐喊让他第一次领悟到戏剧的力量,这种最原始的剧场互动,成为他艺术认知的第一课。

参军后的谢铁骊像一块海绵,吸收着文艺的养分。在淮海军政干部学校,只有小学四年级文化程度的他,总是揣着从地主家搜来的唱本,翻烂了的剧本成了他的大学教材。曹禺的台词,他能脱口而出。1943年冬天,剧社在盐阜区演出时遭遇日军扫荡,谢铁骊带着团员们躲进芦苇荡,在月光下修改剧本。这种战地创作的经历,培养了他敏锐的细节捕捉力,有时刚刚打完战斗,他就蹲在战壕边写剧本。

担任文工团团长时,谢铁骊展现了非凡的组织才能。渡江战役前夕,他带着团员们用门板搭成流动舞台,在长江北岸为部队演出。最受欢迎的就是他改编的《白毛女》,当演到杨白劳喝卤水时,台下战士的哭声几乎盖过了长江的浪涛。这些战地经历让他深谙观众心理,拍电影时,他总是强调:“镜头得对准人民心中的泪点和笑点。”

在那个特殊的年代,谢铁骊的工作方法独具一格。没有专业的灯光设备,他们就拿缴获的探照灯改装;缺少化妆油彩,锅底灰和猪油也能化成皱纹。这种简陋条件下的创造力,后来成为他拍摄电影时的智慧源泉。拍《暴风骤雨》时,为了展现土改工作队的艰辛,他坚决要求演员在零下二十度的外景地实拍,这种对真实的追求,正是他战地文艺工作的务实作风的体现。

从活报剧到银幕,谢铁骊完成了扎实的艺术积累。文工团时期,他编排了二百多部剧目,这些剧目就像是电影分镜的预演;战地采风的经历让他对细节有了非凡的敏锐度。当他真正执起摄影机时,那些在枪炮声中磨砺出来的艺术直觉终于找到了广阔的舞台。

解放战争硝烟刚散,新中国电影事业蓬勃发展。1949年冬天,一纸调令改变了谢铁骊的命运轨迹——这位经历过战场风雨的文工团长,脱下军装,走进了北京电影制片厂的大门。谁能想到,这个曾在部队里编写快板剧的年轻人,日后竟会成为中国电影史上的重要人物。

刚进电影局时,谢铁骊并不轻松。面对堆积如山的苏联电影理论书籍和那些来自上海的老电影人,他曾感到有些迷茫。有人私下议论:“一个部队文工团的,能懂什么电影表演?”但正是他的丰富实践经历,成了他在电影界立足的根基。在筹建表演艺术研究所时,人事干部翻遍档案,发现全军文工团中,既有舞台经验又带过学员的,竟寥寥无几。谢铁骊曾在淮海剧社培养过三批戏剧骨干,这段经历,成了他打开电影大门的敲门砖。

开学第一课的场景,老学员们至今记忆犹新。面对台下那些演过《一江春水向东流》的“老上海”,谢铁骊没有讲理论,而是摊开自己密密麻麻的笔记本:“今天咱们从斯坦尼斯拉夫斯基的‘种子论’谈起,我在部队排《白毛女》时就发现……”他把抽象的表演理论和战地演出的实例结合起来,生动又有趣。

为了准备一堂课,谢铁骊常常通宵达旦。当时资料匮乏,他托战友从香港带回的英文版《电影艺术》成了宝贵资料。有次为了弄清楚“镜头表演”和舞台表演的区别,他在北影厂的剪辑室待了半个月,跟老师傅学看样片。这种“现学现卖”的教学方式,让他的课充满了新鲜感。著名演员于洋曾回忆:“谢老师教我们‘电影眼神’时,拿着手电筒照演员的脸,教我们观察不同光线下瞳孔的变化,比读十本理论都管用。”

在表演研究所的五年里,谢铁骊培养出了新中国第一批科班出身的电影演员。他独创的“生活观察簿”,要求学员每天记录三个市井人物的言行,这个习惯被田华等演员保持了一生。那时条件艰苦,教室冬天漏风,学员们裹着棉被听课,谢铁骊模仿不同阶级人物呵气取暖的姿势,逗得大家哈哈大笑,在笑声中领悟表演的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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