从“处女作”到“开山作”:李玉的发言为何引爆性别议题?
在近日的大学生电影节颁奖礼上,导演李玉一句“请把‘处女作’改称‘首作’‘开山之作’”,瞬间点燃了全场掌声与尖叫。这一看似简单的语言调整,背后却暗藏对性别隐喻的深刻反思。当电视转播删掉这段发言,反而让“女性声音无法被忽视”的讨论冲上热搜。为何一个词语的更替能引发如此争议?这背后又折射出怎样的社会潜意识?
一、一个词的性别密码:当“处女作”成为女性创作者的枷锁
“处女作”一词的诞生,本意是形容创作者首次尝试的成果。但李玉敏锐地指出,这个词将“创作起点”与“生理状态”强行绑定,无形中强化了对女性创作者的刻板印象——将她们的职业成就与身体经历挂钩,仿佛女性的创作价值仍需通过“贞洁”标签来定义。这种隐喻不仅荒谬,更是一种隐形的性别歧视。
类似的语言陷阱在现实中屡见不鲜:
男性首次执导的电影被称为“首作”或“处女航”,而女性却被冠以“处女作”;
职场中,女性初任高管常被追问“婚育计划”,而男性则无此困扰;
社会对女性“第一次”的过度关注(如初夜、初孕),远超对男性的审视。
李玉的发言并非“小题大做”,而是撕开了语言背后的性别权力结构。正如她在《红颜》中通过女性角色的挣扎传递的信念:女性的每一次突破,都该被赋予超越身体叙事的意义。
二、删掉镜头的潜台词:谁在压制女性发声?
令人玩味的是,李玉的这段发言在电视转播中被剪辑删除,而现场视频却迅速在网络上发酵。这种“选择性失语”本身便是一则隐喻:当女性试图打破性别枷锁时,主流话语体系往往试图将她们的声音“噤声”。
但这也恰恰证明了李玉发言的锋芒——它触及了某些人不愿面对的敏感地带。就像《红颜》曾因“伦理争议”被禁,却最终成为威尼斯电影节的焦点;李玉的“开山之作”理论,或许正是当代女性创作者必须直面的“行业禁忌”。
三、从“开山作”到“开刃作”:女性创作的觉醒与突围
李玉提出的替代词极具象征意义:
“开山作”:暗喻女性创作者以开拓者姿态突破行业壁垒,如同劈开大山的利斧;
“开刃作”:锋芒初现,暗示女性视角的艺术表达锐利而真实,敢于直面社会痛点。
这些词汇的更迭不仅是语言的革新,更是文化符号的重塑。它们传递出一个核心信号:女性的创作不再需要被“处女”定义,而应以“力量”和“专业性”被衡量。
事实上,李玉的“开山之作”理念早已贯穿她的创作生涯。从《红颜》中女性在伦理困境中的挣扎,到《观音山》对都市女性生存状态的剖析,她的作品始终以女性视角解构社会规则。这种创作实践,恰恰印证了她对“开山作”的定义——用艺术的锋芒,劈开性别偏见的壁垒。
四、争议之外:语言变革何以重要?
有人质疑:“改个词而已,有必要上纲上线吗?”
但语言从来不是中立的。它既是社会意识的镜像,也是价值观的塑造工具。当“处女作”成为默认语境,我们便不自觉地接受了“女性创作需要被特殊化”的潜台词;而当李玉提出“开山之作”,她实际上在重新定义女性创作者的身份——她们不是需要被保护的“处女”,而是敢于开疆拓土的先锋。
这种语言变革的意义在于:
消除性别隐喻:将创作价值从身体叙事中剥离,回归作品本身;
打破双重标准:要求对女性和男性创作者使用统一评价体系;
赋能年轻女性:让女孩们意识到,她们的首次尝试不必与“贞洁”挂钩,而应与“开拓”相连。当女性发声,世界正在改变
李玉的发言或许会被某些人视为“过度敏感”,但正是这种“敏感”,让社会意识到性别议题从未远离。从“处女作”到“开山作”的转变,不只是词语的替换,更是一场关于性别平等的认知革命。
正如《红颜》中小云最终撕开谎言、直面真相的勇气,李玉用语言为女性创作者劈开了一条道路。而这条路上,需要更多人加入——无论是用“开山作”代替“处女作,还是用行动打破其他形式的性别偏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