《大宅门2》里的申小青,戏份没多少,可她的苦日子让观众记了好多年,连带着看白景琦都多了股火气——要不是白景琦瞎掺和、乱安排,这姑娘本该嫁个好人家,过安稳日子,哪至于落得那样的下场?说申小青的悲剧是白景琦一辈子洗不掉的污点,真一点不冤枉他。
申小青本身是个多好的姑娘啊:长得清秀,性子又温和,家里虽说不富裕,但妈和哥都把她当宝贝疼,从小到大没受过大委屈。眼看到了该嫁人的年纪,她自己也盼着能找个知冷知热的婆家,过柴米油盐的小日子,别管穷富,踏实就行。
后来听说大户人家白家要提亲,申家母子一开始都挺高兴。虽说白家是给下人(金二)找媳妇,可那时候白家在老百姓眼里名声好,大方又宽厚,能跟白家扯上关系,在他们看来跟“掉进金窝窝”差不多——觉得女儿进了大宅门的圈子,就算是下人媳妇,日子也差不了。谁能想到,这盼着的“金窝窝”,最后竟成了吞人的火坑?
可这份高兴,在成亲那天全碎了。拜堂的时候,申母和申哥一看见新郎金二,当场就傻了眼——这金二长得也太吓人了,五官拧巴着,眼神里还透着股凶气,看着就不是善茬。申母当时就哭着拽住白景琦,说彩礼全退,一分钱都不要,只求能把女儿领回去,这婚不结了。可白景琦压根没把这事当回事,还觉得申家是“小家子气”,身边的家丁也跟着帮腔,又是吓唬“悔婚可没好果子吃”,又是施压“白家的面子不能丢”。申家就是普通老百姓,哪扛得住这阵仗?申母哭得撕心裂肺,喊着“这不是要了我闺女的命吗”,可周围没一个人搭茬,最后只能眼睁睁看着女儿被推进火坑。
就这么着,申小青稀里糊涂地嫁给了金二。从新婚第二天起,她就再也没敢抬头好好看过天——以前心里那点对未来的盼头,在成亲那天被彻底掐断了。可她的苦才刚开头:金二不光长得吓人,连男人的正常本事都没有,更别提心疼媳妇了。生理上的缺陷让他心里特别扭曲,把所有火气都撒在申小青身上,动不动就动手打人,申小青身上总是青一块紫一块的,新伤压着旧伤。嫁给金二之后,她的日子就跟蹲地狱似的,一天比一天暗,连点光都见不着。
更寒心的是大宅门里的人:跟金二、申小青平级的下人,全都跟看热闹似的,谁都不肯伸把手帮衬一下;有些男仆还趁金二不在,故意调戏申小青,把她的难堪当乐子。而最该管这事的白景琦呢?他满脑子都是自己那套“爷”的规矩,觉得“我把你嫁给金二,是给你机会”,根本没把申小青的死活放在眼里——在他看来,这不过是自己随手安排的一件小事,哪会想到这姑娘正被折磨得活不下去?慢慢地,申小青变得不说话、不笑,整个人跟枯木头似的,眼里一点活气都没了,看着就让人心疼。
就在申小青快被熬死的时候,一个叫于觉生的杂货铺伙计,成了照进她黑日子里的唯一一束光。于觉生看着申小青这么受罪,没像别人那样躲开,反而打心底里心疼她、可怜她,愿意跟她一起扛。他给了申小青从没感受过的关心和温暖:会听她说话,会给她带点小零食,会告诉她“你没做错什么,别糟蹋自己”——这些小事,让申小青第一次觉得自己也是个人,也能盼着尊严和幸福。
说真的,申小青被骗嫁金二是倒了八辈子霉,可遇见于觉生,又算是走了运。这于觉生不光心善,还特别有骨气。后来白景琦带着人找上门兴师问罪,于觉生一个外乡人,半点没怂,直截了当就说:“金二那俩孩子是我的!”更敢当着白景琦的面骂:“您把申小青嫁给金二,是做了件天理难容的孽事!”
以前没人敢跟白景琦说这话,他自己或许偶尔觉得这事办得不地道,可身边人都捧着他、顺着他,也就不当回事了——毕竟他一辈子都习惯了自己说了算,哪听过这种硬话?可于觉生偏不给他留面子,接着又问:“申小青就算是穷人家的女儿,就不该过好日子吗?就该被您随便安排、受这份罪吗?”这话把白景琦问得哑口无言,再横的人,也架不住“理”字压头啊。
于觉生这人才叫真男人,有担当、敢说真话,跟金二比简直是天上地下。连白景琦后来都忍不住感慨,说自己的儿子、孙子,没一个比得上这个小伙计——他本来是去替金二出头的,结果被于觉生说得心服口服,回来后满脑子都是对这小伙计的佩服。这就是人格魅力啊,跟有钱没钱、有地位没地位没关系,是骨子里的正直。
可惜最后申小青还是被金二毒死了,没能跟于觉生好好过日子。但就算这样,她这辈子也不算白活——至少在最苦的时候,她遇见过于觉生,得到过一个好男人的疼惜和爱护,知道了“被人疼”是什么滋味。要是一直跟金二耗到死,天天被打、被欺负,活得像个木偶,那才是真的不值呢。
其实说到底,申小青的悲剧,根源就是白景琦的自私和傲慢。他觉得自己是大宅门的“爷”,有权有势,想怎么安排别人的人生就怎么安排,完全没把一个普通姑娘的命运当回事——他以为自己是“给机会”,实际上是“造孽”。直到于觉生把话挑明,他才明白自己闯了多大的祸,可这明白来得太晚,申小青的命已经救不回来了。
观众心疼申小青,气的就是这份“有权有势就可以随便摆布别人”的霸道——哪怕这人是白景琦,是剧里的“主角”,也没法让人原谅。申小青的苦,就像一根刺,扎在观众心里,也扎在白景琦的人生里,成了他一辈子都抹不掉的黑料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