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981年,随着罗维事件的尘埃落定,成龙结束了他在好莱坞的短暂征程,回到了香港。然而,他的回归并非一帆风顺。何冠昌没有多言,只是建议他去韩国待上两天,顺便考察一下,弄个剧本出来。于是,带着嘉禾的期许,成龙飞往韩国,准备拍摄《师弟出马》的续集——当时暂定名《恋爱中的师弟》,而最终定名《龙少爷》则是后来才决定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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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行人就这样“公派”去韩国了。每天早上,大家集合吃早饭,吃完饭就开始讨论剧本,一直到午餐时间。饭后则是长时间的车程去拍摄景点,几乎跑遍了整个韩国。考虑到韩国的国土面积,几乎每个角落都留下了他们的足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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三个月的拍摄准备时间过去了,成龙算了一笔账,仅餐饮开销就已经超过了100万港币,再加上香港空运布景师和各种前期投入,早已花费了几百万。时间已经不允许拖延,他决定开机。可没想到,天公不作美。成龙和剧组在韩国考察时还是夏天,但三个月后回到韩国拍摄时,已经是寒冬时节,气温骤降,开机第一天竟然达到了零下15度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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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时,成龙和太保两人只能穿着电影中角色的丝绸服装——这些是原片中的纨绔子弟装。刺骨的寒冷让他们站在片场时,嘴巴都开始颤抖,台词都说不清,口中呼出的哈气像是冬日里喷出的白雾。寒冷到令人难以忍受,但成龙想出一个办法——喝冰水,想通过降低口腔温度来避免呼出哈气。这个办法虽然有效,但口气消失了,身体却更颤抖,台词更加模糊不清。如此艰难的拍摄,直到午饭时间才得以喘息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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然而,当大家挤上车去吃饭时,成龙发现全组成员都已经不想再下车了。1981年,根本没有现在这种房车,剧组只有两辆考斯特中巴,每个人裹着笨重的棉衣,移动十分不便。下午继续拍摄,成龙穿着丝绸衣服在极冷的天气中扇着风,说着“今天天气真热啊!”的台词,牙齿打颤的声音都能听见。看着大家的困境,成龙决定收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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尽管没有棉衣,没有房车,但韩国独特的热炕头为剧组带来了些许温暖。大家围坐在温暖的炕上,喝点酒,稍微放松了些。第二天,成龙决定换个景点,选了韩国昌德宫后苑,考虑到宫殿有围墙,或许能避开寒风。然而,情况并未如预期那般好转。虽然昌德宫的围墙能遮挡风雪,但作为名胜古迹,现场不允许生火取暖,剧组成员只能挤在车里取暖,或者在外站着发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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成龙急了。拍摄无法继续,他意识到大场面的戏份根本无法完成。想起当年李翰祥的《多情剑客无情剑》在韩国拍摄时,狄龙也因寒冷冻得够呛,成龙终于决定放弃这一拍摄计划。经过半小时在昌德宫周围的焦虑漫步后,他决定回到剧组,宣布收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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剧组成员都愣住了。回到温暖的炕头,成龙宣布全体人员回香港继续拍摄,尽管已经投入了几百万,拍摄的进展却只有三四个无用镜头,开机时间仅为两天。原本预计的好莱坞式盛大开机仪式,最终也未能如期举行。何冠昌对此并未过多言语,因为片子已经卖出,香港的票房分配已由协议决定给了罗维,东南亚和台湾的片商也已经付款。接下来,拍摄还是得继续,尽管钱已经不重要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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于是,剧组转移至台湾拍摄。成龙调侃自己去台湾拍摄是为了邓丽君,但实际上,这只是他自嘲的玩笑。几百万港币可不是可以轻易丢掉的,这笔钱足够拍两部《精武门》了。真正的原因其实是缺乏经验,面对这么庞大的项目,成龙未能有效掌控局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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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龙少爷》无疑是成龙电影生涯中的一次重要转折。这部电影标志着他在动作片艺术上的初步尝试。与《师弟出马》这类传统功夫片不同,《龙少爷》更侧重动作元素,并且剧情中仅有与黄仁值合作的谷仓打斗一场堪称功夫元素,其余的场景则以动作戏为主。它被认为是传统功夫片向新派动作片过渡的桥梁,但也因此被某些评论人称为“史上功夫元素最少的功夫片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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回顾成龙与邓景生的第一次合作《师弟出马》,由于多方面原因,该片的叙事较为松散。相较之下,《龙少爷》从一开始就定位模糊,剧本尚未完成时便已经定名为《恋爱中的师弟》,并计划沿用《师弟出马》的续集概念,然而它却试图加入年轻人爱情的元素,确立了一个带有情感色彩的项目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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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一时期,香港电影的审美已经发生了变化。张彻的血腥风格、李小龙的硬派功夫,早已引发了香港电影界的激烈反应,而新浪潮的崛起则带来了新的挑战。香港电影开始走向多样化,尝试涵盖更多社会话题和题材。而在这个大背景下,《龙少爷》成功抓住了“恋爱”这一市场热点,成为了时下年轻观众的重要消费品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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尽管电影背后的元素看似与青春爱情片关系不大,但事实上,成龙精准地瞄准了这一趋势,他敏锐地捕捉到市场的需求并加以利用。因此,尽管《龙少爷》并未成为经典,但它在香港电影史上的地位依然不容忽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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至于片中的女主角雪梨,她并非一位普通的演员。她是成龙的首位“龙女郎”,由米雪的妹妹雪梨出演。雪梨的演艺生涯在那个时代堪称一大亮点,虽然她不常出现在公众视野,但她的演技和美貌依旧为人称道。对于成龙来说,与雪梨的“恋爱”戏份无疑是一个新的尝试,也是他在银幕上首次“谈恋爱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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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也给了成龙的影迷一个新的视角:成龙大哥不再仅仅是拳脚了,他的电影生涯也开始融入更多人文情感和戏剧性元素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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