78岁程晓英:因饰演日本女性定居日本40年,如今近况如何
程晓英这个名字,可能对于许多人来说不算特别熟悉,但如果你曾看过电影《樱》,你一定会记得那个温文尔雅、善良的日本女性——森下光子。这个角色正是由她扮演的。程晓英的一生如同一部动人心弦的电影,充满了起伏与转折。她从上海走到了东京,从一名艺术新兵到电影明星,再到如今的普通老年人。那么,现在的她到底怎样了呢?
程晓英出生于1947年,家在上海城隍庙附近的一个小洋楼里。她的童年宛如一幅中西文化交融的水彩画,浸透着艺术的气息。祖母的檀香木梳妆台上,总会放着黑胶唱片,而衣橱里则挂着精美的丝绸旗袍。童年时,她常常跟随祖母一起去大光明电影院观看《罗马假日》,或是去天蟾舞台聆听《梁山伯与祝英台》。这种独特的艺术熏陶,使得上海小女孩的心灵深处埋下了对舞台的渴望。
十二岁那年,程晓英偷偷地用零花钱买了一双芭蕾舞鞋,每天在自家阁楼的木地板上练习《天鹅湖》,直到楼下的邻居因噪音敲着晾衣竿来抗议。1961年深秋,南京空政文工团来上海招生,14岁的程晓英在少年宫的舞台上跳完《采茶舞》后,考官的目光便紧紧锁定了她。尽管在家庭背景审查上遭遇了一些困难,但因其天赋出众,部队领导最终决定破格接纳这个新星。
穿上军装的那一天,年轻的程晓英将自己珍藏的糖纸分给了战友,将对舞台的梦想暂时装进行李箱。在文工团的日子里,这个上海姑娘如同海绵一般,吸收了各种艺术的养分。每天清晨五点,她都会在练功房中练习舞蹈,而深夜的琴房里,经常可以听到她反复练习《江姐》选段的声音。当同龄人还在为学习成绩发愁时,她已经开始带着《白毛女》在大江南北巡演了。然而,特殊历史时期的到来,使得原本应在聚光灯下大放异彩的她,突然被按下了暂停键。
1970年代初期,程晓英脱下军装,换上了工厂的工作服,成了上海国棉十七厂的挡车工。尽管轰鸣的机器声环绕四周,她依然保有艺术家的敏感——她会把纱锭的旋转想象成芭蕾舞的优雅旋转,甚至在食堂打饭时,依旧不忘练习台步。每当夜晚来临,她便会在集体宿舍的蚊帐下翻看自己珍藏的《大众电影》,并在剧本残页上用铅笔勾画自己脑海中设想的角色。
1978年,31岁的程晓英站在北京电影学院的报名处,手中紧握着因紧张而湿透的准考证。作为一名超龄考生,她凭借多年积累的舞台经验,最终在千军万马中脱颖而出,进入了师资班。她在表演课上重现《雷雨》中的繁漪时,教室后排的教授们纷纷鼓掌,那个曾经被岁月掩埋的艺术灵魂,终于重见天日。
1980年,电影《樱》的上映让程晓英成为了全国观众心中温婉的日本女性的代名词。为了更好地塑造森下光子这个角色,她花了三个月时间进行“特殊训练”:跟随旅沪日侨学习茶道礼仪,模仿他们穿木屐走路的姿态,甚至还专门研究了日本女性微笑时嘴角上扬的弧度。有一场雪中的送别戏,她在零下十度的外景地赤脚拍摄,冻得脚趾失去知觉,但依然坚持走了三十遍调度。她的敬业精神近乎苛刻,这部电影因此成为了中日文化交流的经典。
这段跨国拍摄的经历,也悄然改变了程晓英的人生轨迹。在京都拍摄期间,她偶然走进了一家百年历史的和果子老店,看到第四代传人将牡丹饼做得如艺术品般精致。这一瞬间,让她顿悟:艺术不必依赖宏大的叙事,细微之处的坚守同样能够触动人心,并抵达永恒。从那时起,她开始往返于中日两国,十年后,她最终选择在东京定居,这一决定让许多影迷感到惋惜,但却是她追随内心的选择。
在东京的生活,比她最初想象的要丰富得多。程晓英白天在早稻田大学教授中国电影史,晚上则为NHK录制《唐诗物语》节目。2010年秋季,63岁的程晓英带着行李箱回到了上海,购买了一套带露台的公寓,阳台上种着她从日本带回的朝颜花,书房里摆着她在京都淘来的青瓷香炉。她每周会去老年大学教形体课,看到银发学员们认真练习《樱花舞》的模样时,往往会想起自己十四岁时初登舞台的情景。
去年重阳节,程晓英带着孙辈在社区文艺汇演上表演了她自编的《四季歌》。当她用吴侬软语唱起“春季到来绿满窗”时,台下的年轻志愿者们惊讶地发现,这位穿着改良旗袍的奶奶,手机里居然存着最新的动漫主题曲,还能给重孙讲解AI绘画技巧。岁月仿佛格外眷顾这位永远充满好奇心的老人,78岁的她眼中依旧闪烁着少女般的光彩。
程晓英的一生,正如一首老歌,旋律虽然熟悉,但每次聆听,依然能触动最柔软的心灵。她从上海到东京,从舞台新星到电影明星,再到如今的普通老人,始终保持着对生活的热爱与对艺术的追求。她的故事,让人相信,只要忠于内心,人生的选择就没有对错,每个人都能找到属于自己的幸福。